翻译真的是一门独特的艺术，是的，这里我把翻译称为一种艺术。艺术就需要创作，但是翻译这种创作又不是不受限制、信马由缰。所谓的镣铐就是原文，如果挣脱了这幅枷锁去自由发挥，那就不能称其为翻译了。所以，把翻译比喻成戴着镣铐跳舞是再合适不过了。这种情况下，翻译者自然就是戴着镣铐的舞者。戴着镣铐就是指在翻译过程中要受到原文的种种束缚。
还是把翻译比为舞蹈。舞蹈是通过音乐、形体、运动、表情及姿态来表达感情的一门艺术。优秀的舞者，一定具备两个层面的素质：一是舞蹈功底。没有技巧，内心再丰富的情感也会因缺少表达途径而无人理解。因此，这个难度和技巧就要靠平时的勤学苦练和点滴积累。技巧是展现的手段和工具。第二个层次，就是两个字：“精神”。有了过硬的基本功和高难度的技巧。该如何把这些和舞蹈的内在精神结合在一起。音乐响起时，肢体语言要感动的不只是自己，还有观众。感染力不是技巧的堆砌，是发自内心的对生活对生命的感悟，就像有人说过，高手是跳情而不是跳舞。
那翻译究竟是什么？美国著名的翻译理论家 Eugene A.Nida 给翻译下的定义是：Translating consists in reproducing in the receptor language the closest natural equivalent of the source language message, first in terms of meaning, and second in terms of style. 首先是 meaning （意思），第二就是 style（风格）。这两个方面正是我要用来类比舞蹈的两个层次：翻译既是语言活动，又是思维活动。语言活动是指使用完全不同于原文形式的译文来传达原文信息，所以“准确无误”是最基本的要求，这要求翻译者有深厚的语言功底，对源语言和目标语言都有正确的理解和纯熟的运用能力。同时，翻译也是再创作，原文和译文的等值，也只能是相对的等值，是信息等值或语境等值，而不是字词等值。中国贯通中西的著名文学家钱钟书说过一句话，“译者驱使本国文字，其功夫或非作者驱使原文所能及．故译笔正无妨出原著头地”。这句话可以理解成：翻译是两种文字的一种竞赛。从创作的角度去理解，译者和原作者都属于作者，两个作者表达的是相同的或者是相近的思想，同处在创作这个层面上，译者除了“求真（准确翻译）”还要“求美（用符合目标语言的审美观及价值观表现出译者和译文的风格及特点”。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翻译就是解释，是带有主观色彩的剖析和理解。翻译中求真和求美的矛盾随着创作和翻译之间界限的消失也得到了调和。
诚然，对于翻译究竟是一门科学还是一门艺术，长期以来诸子百家各执一词。也许是因为我无法改变自己内心对浪漫主义的向往，所以仍坚守：翻译就是艺术。就像英文有artist和artisian一样，华文里也有艺术家和工匠这两个貌似相近，实则内涵迥异的词。即使戴着镣铐跳舞，译者也应该跳得精彩、跳得漂亮！希望我可以做一个富于创作的艺术家，而不仅仅是一个工匠。不妨用文学翻译大家郭沫若的一句话做为本文的结语吧，“翻译家不是鹦鹉，应该在翻译过程中涌起创作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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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an Zhang | 张小锦
Chinese Translator / Editor | 中文翻译与编辑
Elite Bilingual Services Pte. Lt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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